独立董事改革破局 后续举措将陆续出台

证券时报记者 程丹

市场静候已久的独立董事改革正快速铺开。近日，国务院办公厅、证监会和三大证券交易所纷纷发布规则制度，首次就独立董事的角色定位、职责范围、履职方式等进行系统性清晰界定，回应市场关切，为独立董事更好履职提供制度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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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人士认为，此次自上而下的制度调整，是独立董事制度建立以来最直接、最明了、最值得关注的一次改革，特别是对独立董事角色定位的明确，对于独立董事制度作用的发挥，将起到十分重要的影响，能够让独立董事们真正把责任的担子扛起来。

改革破解“独董不独”

2001年开始，我国在资本市场推行了独立董事制度，截至目前已存在22年，但是，从独立董事制度实施的效果来看，存在不少问题。如独立董事的身份特点也决定了其不足以承担过多职责，“蜻蜓点水”式的履职效果不佳；存在独立董事素质良莠不齐、“人情董事”的情况；独立董事履职没有组织机构支撑，往往陷入“单打独斗”的困境。

引起市场直接关注的是康美药业造假事件的发生，当时法院审理后决定5名时任独立董事的郭崇慧、张平、江镇平、李定安、张弘，也必须承担5%~10%连带赔偿责任，按照康美药业的违法违规案值，5人需承担上亿元金额的赔偿责任。正是康美药业造假事件的审理结果，让独立董事们顷刻间感到了危机，案件处理结果公布后一周时间，就有23家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辞职，1个月则有65家公司独立董事辞职。独立董事 “离职潮”让独立董事制度的改革迫在眉睫。

此次改革针对独立董事制度存在的突出问题，从独立董事的地位、作用、选择、管理、监督等方面作出制度性规范，使独立董事监督事项更聚焦、职能更优化、履职保障更充分、责权利更匹配、监督更有力，对充分发挥独立董事作用、大力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加快建设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

上海明伦律师事务所律师王智斌认为，此轮改革的重点是明确独立董事的角色定位，也可以认为是独立董事制度的关键，它能够让独立董事们用心掂量一下自己是否具备担任独立董事的能力，能够让独立董事们时刻对自己履行职责、承担责任的情况进行自我评价和判断。

“本次制度变革重点解决了过去独立董事不‘独’，以及独立董事不‘懂’的难题。”武汉科技大学金融证券研究所所长董登新表示，“独立董事如果可以真正有效发挥决策、监督、咨询的作用，对于加强上市公司法人治理，实现内控合规、风险防范非常重要。独立董事制度的完善有利于完善上市公司法人体系，加强内控机制和风险防火墙，并有利于提高信息披露质量，是推动全面注册制的一个重要抓手。”

后续更多举措在路上

此次改革的变化还有独立董事的选聘、履职、权责匹配等安排。其中，在提名选聘方面，规则明确提名委员会对独立董事的任职资格进行审查，推行累积投票制选举独立董事，推动中小股东积极行权。探索建立独立董事信息库，鼓励具有丰富行业经验、企业经营管理经验和财务会计、金融、法律等业务专长，在所从事的领域内有较高声誉的人士担任独立董事，拓宽优秀独立董事来源。

董登新指出，独立董事因治理结构而生，为制衡权利而来，通过提名选聘的方法，独董不仅更为独立，而且具有更强的专业性，将会更为谨慎履责，更为尽责。独董队伍的整体素质有所提高，对于上市公司、法人治理的完善、内部监督机制的建立等都至关重要。

在权责匹配方面，明确独立董事与非独立董事承担共同而有区别的责任。证监会有关负责人表示，既要坚持从严监管，尽快填补对独立董事履职行为行政监管的法律空白，又要避免不合理地放大独立董事履职风险。一旦出现问题，需结合独立董事的主观过错、在决策过程中所起的作用、了解信息的途径、为核验信息采取的措施等情况综合判断，合理认定独立董事承担民事责任的形式、比例和金额，实现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有机统一。

值得注意的是，还有一些改革举措在路上，包括财政部门和金融监督管理部门统筹完善金融机构独立董事相关规则，国有资产监督管理机构加强对国有控股上市公司的监督管理，指导国有控股股东依法履行好职责，推动上市公司独立董事更好发挥作用。

中国上市公司协会也表示，将开展协会独立董事专业委员会换届工作，吸纳具有业务专长和丰富行业经验、在所从事的领域内有较高声誉的专业人士担任委员，推动落实独立董事制度改革相关要求；制定发布《上市公司独立董事职业道德规范》；探索开展独立董事履职评价工作；开发上线独立董事信息库，同时畅通上市公司与独立董事双向选聘渠道，搭建独立董事沟通交流平台，拓展优秀独立董事来源。